kiki的部落格

想講講最近的事情
現在正在看簡媜的紅嬰仔
簡媜....大學時曾買了一本他的書「老師的12項見面禮」
讀了好多他的文章....從小家中就有訂閱國語日報
他有許多散文(但我已經忘了他到底內容是什麼)都刊登於此
打從開始會去欣榮圖書館借書以來
幾乎不曾借過「大人」的書來看
大都是借閱小孩的童書(繪本)和女兒分享閱讀的樂趣
這是第二次借閱「大人」的書
上一本是歐沐慈的「全職媽媽向前衝」
已經好久好久好久沒有寫部落格....(已經沒有無名了...嗚嗚嗚~~~~~~~~~~~)
好多好多感受、好多好多的生活點滴
隨著FB的功能、智慧型手機的方便
慢慢的
越來越少用鍵盤探討心中最深沉的感受
也總覺得每天好忙...好少好少的思考了.....

現在簡媜的文字寫到了她母親多年前在加護病房與死神拔河
而她在加護病房旁的嬰兒室外的玻璃上看著嬰兒的心路歷程
《「阿母，是我。你要好起來，你不能叫我們沒父又沒母。阿母，免驚，有我在........」
我忍不住掉淚，愛，就註定了天荒地老。》
這是那段回憶的最後一段
讓人眼淚也不禁流了下來
我媽.....在9/17住進了台大雲林分院
9/18早上
切除了我和妹妹曾經居住十個月的子宮、右邊的卵巢、剩餘一點點的闌尾
在開刀前的上上次住娘家時(端午節前夕)
和媽媽躺在她房間的床上看「來自星星的你」韓劇
媽媽忽然要我摸摸她的右腹部(骨盆上方）說覺得腫一塊不會痛
建議她要去看醫生....但用閒聊的方式說不知道這樣要看哪科耶!
因為不會痛....拖到覺得不舒服時已經都快八月底了...一開始只是去住家附近的診所就醫
後轉往台大斗六分院的婦產科
和醫生約定好要開刀切除
我和阿亮哥、Pinky到達醫院時
媽媽已經進開刀房開刀一段時間了
提著水果及雜物進到3樓的婦產樓層
看著病房門板上掛著「母嬰同室」便退回到護理站詢問是否是媽媽的病房
(是親子同室沒錯啦!.....但若是說是嬰兒...這名嬰兒也已經23歲了耶)
原本以為
和一一、爸爸打聲招呼後
便可以帶著女兒四處溜瘩
可以帶她到重新規劃的文化局兒童館走走
但...一到開刀房外....雙腳便無法再離開
忽然想到前幾天回娘家
忘了給媽媽一個抱抱
告訴她不怕不怕，你一出來我們都會在
....我知道媽媽很怕這次的開刀
畢竟不知道是良性或是惡性的腫瘤
不知道是否還要有後續的治療或是一切永逸
不知道是否腫瘤會大顆到需要切除子宮
不知道手術是否順利
不知道.....
好多的不知道
讓媽媽在入院的前一晚失了眠
在電腦前找尋倦意被我抓到

才一歲的Pinky讓家屬等待室減緩了一絲絲的緊張(總有醫師走出來說著腦死.是否放棄急救....那類的緊張話語)
爸爸抱著她兩個玩得好開心
還在醫院的斜坡走廊上大大的摔了一跤
哭得驚天動地
終於等到可以到恢復室看媽媽

.............當醫生(還是護士?!)拿著需要用兩隻手才能捧起的那坨肉時
內心有好大好大的震驚
這個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阿~~~~~~~~曾經是「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的地方啊!
現在已經被一顆大達十幾公分的腫瘤給佔據...將原本應該不到拳頭大小的子宮撐大變的怪異形狀
聽完醫生在手術室裡做了些什麼後....看到媽媽正躺在病床上左手插著一瓶血袋(還真的是捐血的血袋)
總是無意識的輕聲喊疼整個人好憔悴
我怎麼會我怎麼會忘了在最後一次媽媽可以好好的展開雙臂抱抱時忘了抱抱她?
讓我忍不住淚水.....
偷偷躲在阿亮哥背後哭泣不願被人發現
推回病房時
一一詢問著護士打麻藥的方式
和護士聊到了無痛分娩(去年生產也有打過)....但要打脊椎...這樣的手術並不建議
Pinky也到了喝奶時間
立刻就在「母嬰同室」病房餵起奶來
毫無違和感
........這個病房的前一個「住戶」
想必也是用著她的雙乳
哺育著她用生命換來的嬰孩
說不定還咬著牙仔仔細細的思考著是否放棄母乳改配方奶?以減緩這痛死人的破皮脹奶?!
而現在躺在床上的媽媽
切除了子宮....用生命和她共處幾十年的那塊小宇宙道別
生命的單純天真美好.....在我的懷中恬靜的吸允著
但讓我體驗生命的多采多姿一切美好的媽媽正躺在我眼前寄望用那瓶血袋維持生命
生命的美好與脆弱
同時在這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