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們說好,在你退伍的十月三號那天,才考慮兩人的關係,原本以為那天,會是令人值得雀躍興奮的日子,但沒想到那天以後的日子,對我才是個煎熬。

 

我一個鄉下的學妹,在大學畢業後毅然決然的決定離開居住二十幾年的家鄉,只為逃離那糾纏不休的前男友,搬到舉目無親的大都市工作、生活,身為直系學長的他,雖然人仍在新竹當兵,卻覺得有照顧我這個『對事很精明,對人卻很遲鈍』的學妹責任,已是老兵的他,開始和我每天仗持著網內互打不用錢,簡訊66元吃到飽的優惠,兩人每天在彼此閒暇時,總是手握著電話,貼近耳畔,在天南地北的聊著。

 

每當學長放假回到都市,學長總是開著車,載著我認識這個大都市的美麗風景。兩人隨著時間,感情越來越好,學長慢慢的介紹他生活圈的朋友給我認識,冀盼我在他這些好朋友們中,尋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對象,但卻一邊和我越來越親暱,管著我認識新朋友,甚至有一次當我決定跟交情不錯的網友第一次見面時,他氣到說出:『我在兵營裡面,你出事了我也不能幫你收屍,所以你先挑好你要的靈骨塔塔位,省得我麻煩』這樣難聽的話,當見完網友回到家,跟他報平安時,他卻又冷淡的說:『你是生是死干我屁事』,但跟他同在兵營的同袍們卻又私底下告訴我他那天晚上有多暴躁多不安。

 

大家問著我們兩人的關係,學長總是回答:『我發過誓在退伍前不再交女友,因為兵變很痛』,而我總是回答:『本人不跟未當兵及正在當兵的男生交往,因為我一定兵變』,我們就這樣過著『互不承認,卻又互不否認』的日子,我等著學長的退伍,他要我別等,他說他太炙熱,我碰了會受傷,我應該要找一個安穩的男友,而非一個玩心還如此強的男友,我總是不願思考和學長的關係,總是推辭著說:『喜不喜歡你是你退伍後才要決定的事情,現在的我不考慮』,當和學長在只有兩人時的相處,就跟一般男女朋友沒有兩樣。有天在youtube上看到了Hebe的『我想我不會愛你』MV,調皮的傳了一句簡訊給他:『我想我不會愛你』,學長只回了句『神經病』,接著便音訊全無,過幾天後,卻又若無其事的打電話傳簡訊,似乎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樣。也曾經兩人為了『我是不是喜歡上他』這個傳簡訊爭執,最後他覺得無法再靠簡訊爭執打電話來爭論,卻沒想到我在一開始便接了電話聽到他跟同袍說:『等一下我跟女友吵架一下』這樣的言語,他總是一邊否認著我跟他的關係,一邊卻又默認著我們的關係。

 

好不容易的中秋連假,和學長兵營裡的同袍們一同烤肉,在放假前學長就四處張揚著他會帶一個『他要追的女生』前來,我當然知道了這件事情,跟他大吵了一架,而烤肉那天,他果然帶了那個女生前來,兩人親親密密的曬恩愛,雖然他的同袍們有好幾個都已認識許久,但當下,讓我好孤單,如果不是自己適時的打了通電話給妹妹求救,我想我撐不過那晚,那晚的折磨到後來我受不了傳了封簡訊說:『別太過分,小心我掀你的底』,明明兩人就坐在距離不到 三公尺 的位置卻要靠簡訊講話,最後被他叫了出去,莫名其妙的被訓斥了一頓,更增添了委屈,不知為何的後來那個女生提早離開,但他早已氣得不再跟我講話,傳了封簡訊道歉說是我自己任性,不該耍脾氣,而他一樣的冷漠,過了一個禮拜,我在FB上看到了他的感情狀況由原本的單身,改為『穩定交往中』,再隔了一天他交往的對象顯示為同是那天來烤肉的同袍女伴,而這女伴,當天在場的人都以為這是他同袍的女友,只是沒想到是『前女友』,我們一開始看到這則FB時都以為是在開玩笑,但時間慢慢的證明,這件事情的真實。

 

我不必再等著十月三號的到來,因為無論他有沒有退伍,他終究不會是我的,但他害怕著我向那女生說出我和他的關係,他向別人說著我的一廂情願,卻又禁止別人討論他女友的來歷,我選擇沉默,慢慢的覺得唯有『餓肚子』才有活著的感覺,逐漸的日漸消瘦,讓關心我的人一個個的看不下去,紛紛的來探望我,帶我出去吃飯。我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接到他電話,聽他數落著我的不是,讓我好不容易爬出的泥沼,又陷入了回憶的漩渦,我們共同的朋友告訴我,其實我跟學長原本真的有機會在一起,但我爭輸了所謂的『一見鍾情』,好煎熬的連有玩FB的老師都偷偷告訴我,再這樣被學長莫名其妙的騷擾下去,就該去備案,把這些日子以來的簡訊、通聯記錄留下,停止讓他再認為『我是他的』這樣的迷思。

 

總算他安靜了,也退伍了,開始工作了,每天看著他和他新女友在FB上頭兩人的親密照片,我還是沉默著,一直覺得,我可以不要跟他在一起,但我要當他的朋友,因為學長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他是當我在這個都市孤單害怕時,唯一傾吐的對象,我可以不在乎他和誰在一起,因為他總能很適時的安慰著我。前幾天,家人打來一通電話告知爺爺眼睛中風,左眼看不到,但他們卻要我不必回家,因為可能吃個藥就會好轉,雖然如此卻仍讓我焦心不已,最後打了一通已經一個多月不曾再撥的電話,聽到熟悉的聲音問著:有事嗎?唉!他就是有辦法讓我把心事講出來,那天下班,聽著他的話,飛奔回我鄉下的家,讓一顆心理的大石,不再懸著。

 

我想,我這輩子已經不再有可能跟學長說『我愛你』,但我真的好希望,我們仍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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